指尖瞬間變得有些冰冷。
儘管聽不清楚那幾個字。但他還是立刻猜出,那是傅景澤。
即使他已經死了那麼多年,她還是心心挂念著他。
霍北驍的面容冷下來,俊美的臉龐宛若鍍上了一層冰霜,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,薄唇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強吻上去。
顧南音被吻醒。
她意外地看著面前俊美的容顏。
男人炙熱地強吻著她,似乎是想要將她整個人吞吃入腹。
十幾分鐘后,他才鬆開她。顧南音看見他的面容一片陰沉,抿了抿唇,「你回來了……」
「嗯。」
「你吃過飯嗎?」顧南音輕輕道。
「嗯。」
她垂下長睫,眼底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失落。
霍北驍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臉龐到她的小手,玩弄著她纖細的素手,「你呢?」
「我去熱一下飯菜。不小心睡著了。」
言外之意是她還沒有吃飯。
桌子上的菜飯早已經不再熱騰騰,她收拾起來,熱了一個菜和湯,又把米飯加熱了一會兒。霍北驍坐在她的對面,雙手環胸,修長的長腿隨意地疊加,掃視著桌子上的飯菜。
「他們都沒吃飯?」
「顧依依在外面吃的。你媽媽沒回來。」
「下次不用再等我吃飯。」
「……嗯。」
她還是看向他,輕聲道:「這個湯是我熬了好長時間的,你要不要喝一點?」
霍北驍似乎愣住了,接著看向她,夜空般的墨眸里深不見底,薄唇輕啟:「晚餐是你做的?」
「嗯……我想等你回來一起吃。」
霍北驍微抿薄唇,她專心做了這麼多飯菜等著自己回來,甚至在沙發上睡著了。霍北驍的心微動,此時此刻,怒火煙消雲散,他立刻點了點頭,添了新的碗筷,給她盛飯。
「我來吧。」
「不用。」
霍北驍盛了一勺湯,顧南音的眼神略帶著期待,看他喝下湯,面不改色,沉默了一會兒道:「你做了多久?」
「四個小時吧。」
「這個歸我了。你不許喝。」霍北驍霸道命令。
顧南音哦了一聲,其實她也挺好奇自己做的怎麼樣的。
霍北驍看著滿桌子的菜都涼了,挽起襯衫袖子,就端著菜走進了廚房裡,顧南音連忙跟上:「我來!」
「你把菜端過來就可以。」他開了火,穿著襯衫西褲炒菜,居然毫無違和感。
顧南音在旁看著他修長有力的手臂,心裡竟有種安定的感覺,似乎兩個人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。
吃了飯兩人就回到了卧室,顧南音尋找衣服去洗澡時,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忽然從後面抓住她的小手,手指挑起她的食指,上面的傷痕明顯。
霍北驍鎖眉,「怎麼這麼不小心?」
「沒,沒事,就是小傷而已。」顧南音觸電般收回自己的手。
霍北驍的黑眸沉沉地望著她,拉著她的手腕將人拉進衛生間里沖乾淨了手,接著小心翼翼貼上創口貼,顧南音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頭,「真的不用這麼麻煩的,這些都是小傷而已。」
修長的手指牽著她的手,與她十指相扣。
「在我眼裡,沒有小傷。」霍北驍的俊臉湊的很近,顧南音稍微抬眸就對上他的墨眸,他望著她的眼神專註,「你是我的妻子。我不許你受傷了還不告訴我。」
她的面容清婉,輕輕地扯出一個笑容。
「好吧。」
霍北驍這才終於放她去洗澡了。
隔日清晨,顧南音洗漱完與霍北驍一同下樓吃飯。正巧另外三個人也在場,顧依依望見他們,微微一笑,說道:「北驍,昨天晚上妹妹專門給你做了晚餐,味道很好吧?」
她有些意味深長,霍北驍卻是立刻點了點頭,淡淡道:「南音的廚藝很好。」
顧依依看他竟沒有半點反常,抿了抿唇,「北驍還真是寵妹妹呢。」
「姐姐也會找到寵自己的人的。」顧南音清冷開口。
吃飯的時候,顧依依似乎忽然想到一件事。
「對了,妹妹,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,吃完飯之後你先不要離開哦。」 顧南音抬眸看向顧依依,心想顧依依又在耍什麼花招,面上還是平靜地點了點頭。
顧依依吃完飯後,便跟她一同走到了別墅外,顧依依穿著黑色的制服,襯托出曼妙的身材,短裙更是露出了修長的大腿。她看著顧南音,露出笑容說道:「南音,你還記得傅景澤嗎?」
顧南音漫不經心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不可控起來,一雙烏黑透亮的眸子緊盯著她。
「你提他幹什麼?」
「都說當初你們倆人關係很好,現在看來的確是呢,只不過是一個名字,居然就叫你這麼緊張。」顧依依笑得燦爛,「我告訴你這件事當然是一個好消息啦~前些天我去茶水樓喝茶的時候,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,剛開始我也不敢相信,結果湊近了才發現居然是傅景澤!」
「不。不可能,他已經死了。」
「他現在就在那裡做服務員。」顧依依一隻手撐著下巴,「我也好奇是,他一個大少爺的,居然在那裡工作,後來仔細想一想,他或許是在被人追殺,不敢擅自回到家族。」
顧南音的冷靜早已經被那三個字打破了。
她心裡,傅景澤早已經死了,怎麼可能還活著?
顧依依卻看著她,望進她的眼睛里,「所以你覺得有沒有可能,這些年他其實是被人藏起來了,好不容易才躲過那些人的對象來到了這裡,就是想來找你的。」
顧依依的話,滴水不漏,找不出瑕疵。
顧南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當年飛機出事,飛機上的人都死了,傅景澤不可能還活著。這一定是顧依依的陰謀。
「所以呢?」
「所以,你不打算去看看嗎?就在鳳台茶樓。」
顧南音轉過身,「傅景澤已經死了,他不可能還活著,你看錯人了。」
她丟下這句話朝著門口快速走去。她的腳步有些不受控制,滿心都是顧依依剛剛說的話。
傅景澤。
「南音,等我回來,我們就再也不分開,好好在一起。」
男人溫潤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,可是他卻再也無法回來了。顧南音的心微微作痛。
耳邊忽然響起車鳴聲。
低沉磁性的聲音從車內傳出:「顧南音。」
她轉過頭,就看見車窗已經搖下來,霍北驍坐在車裡,俊美的臉龐上帶著一絲不悅:「你在發什麼呆?」
「抱,抱歉,怎麼了?」
「上車,我送你去公司。」
「嗯……」
車廂里一片沉默,顧南音顯得有幾分心不在焉。
霍北驍的俊顏倒影在車窗上,隱約有幾分悶沉。
顧南音到了公司,居然看見一輛蘭博基尼停在公司門口,車牌號更是囂張:888888。
這不是他們公司的人的車吧?
顧南音沒多看,走入了公司里,公司今天的氛圍好像跟平時有些不太一樣,路上的同事們都兩三成群,都在竊竊私語什麼,臉上透出幾分著急。
「你在聊什麼呢?」顧南音問道。
前台立刻停止了,對顧南音緊張地:「顧總監,昨天總裁還說公司已經沒事了,可是今天宮少黎就來了,而且還帶著兩個保鏢,看那個架勢恐怕是來者不善啊!」
「宮少黎來了?」顧南音語氣充滿意外。
「是的,現在我們大家都在說這件事呢。」
「好吧,我知道了。」
霍北驍已經答應幫助他們公司了,為什麼他還會過來?
顧南音有些想不通。她等候在電梯門口,過一會兒,門開了,她剛準備走進去,便入目一雙黑色的名牌皮鞋,從下往上看,是一張邪魅的俊臉。
宮少黎望見她,渾身散發出戾氣。
那天酒吧里發生的事情,這些天他都沒有忘記,是頭一次,他在酒吧里那麼狼狽,簡直把他的臉都給丟完了!
顧南音穿著白襯衫,胸口別著小巧的胸針,襯得一張臉更是出水芙蓉一般漂亮清婉,身下是一條及膝黑色開叉長裙,走動的時候隱約可以看見白皙修長的腿,保守而不失性感。
宮少黎薄唇一揚。
「顧南音。」
三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「宮少。」
顧南音反而清淡一笑,宛若百合花盛開,清淡又不失魅力。
「顧南音,你的公司馬上就會成為我的了,」宮少黎舉起手上的賬單,「不過我現在可以給你個機會,你覺得怎麼樣?」
顧南音低笑一聲,「宮少。那些紈絝子弟的遊戲,我實在是陪玩不來。」
紈絝子弟?
宮少黎的俊臉頓時黑了。
「顧南音!」
該死的。若不是霍北驍,他一定要把這個女人好好教訓一頓,但是他現在心裡很清楚,只要現在他動了她,一個小時之後,宮氏集團就會出事。
「好。顧南音,那你就等著後悔吧。」
宮少黎說完,大步流星地離開。
他只是暫時休養生息而已,等有一天他們公司超過了霍氏集團,顧南音還不是哭著求他?
總裁辦公室里。
陳山在辦公室里焦急的走來走去。
「哎呀,你說這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啊!」陳山道:「現在他們就只給我們一天的時間了,如果今天霍北驍不出手,我們公司就完了!」
寧落雪也是著急,「你怎麼不跟顧南音說說,讓她讓霍北驍早點幫助我們公司不就成了?」
「顧南音那不是不聽話嗎?」
寧落雪咬牙,「這個小賤人,真是一個白眼狼,當初如果不是你,她有本事結識到霍北驍嗎?現在背後有了人就看不上我們公司了,說不定她心裡還在想我們公司可能破產呢!」
「好了,你少說兩句,我已經讓人去叫她了,等她到了公司就會立刻來這裡的,你小心這話被她聽到了。」陳山囑咐道。
「聽到了又怎麼樣?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?總有一天她會被拋棄的。」寧落雪雙手環胸,「看來霍北驍也沒有給她什麼好處,不然她又怎麼可能還會待在我們公司工作?」
「既然你知道我在他的心裡並不重要,又為何逼著我去求他?他一點好處都不給我,憑什麼認為他會為了我幫助我們公司呢?」 清淡的聲音從門口響起。
顧南音推門而入,看著總經理。
寧落雪沒想到她說來說來,面上頓時有些尷尬。
「顧南音,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。」寧落雪露出賠笑臉,「我們都相信你有這個本事的。」
顧南音不再搭理她,問陳山:「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?」
「是啊。南音,霍總已經答應幫助我們了,現在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了。你幫我去跟他說一下好不好?」
「為何陳總不親自前往,也是因為陳總您的請求他才會答應幫助我們公司吧?」顧南音清冷的語氣裡帶著一絲諷刺的味道。
不用想都知道,他求他的時候,一定帶上了自己。
陳山擦著額頭上的汗水,「南音,我這不是已經去過一次嗎?你好面子,開不了那個口,我都幫你說了,現在就只不過是讓你去提醒一下他時間問題而已。」
寧落雪看顧南音她的咄咄逼人,心裡是不高興的,不過是一個小三而已,居然在他們兩個公司高層面前這麼囂張。
「南音,你幫我們公司一把,我保證這次的獎金一定會給你多發的。」寧落雪道。
「好吧,我試試。」
顧南音想,霍北驍既然已經答應他幫助公司了。若是錯過了,陳山或許對霍北驍心生怨恨。
寧落雪冷哼了一聲,她離開辦公室之後對陳山說:「我就說嘛,女人就應該用錢來哄,你別看她現在裝清高,不還是為了錢跟了霍北驍?」
顧南音到了辦公室里就立刻打了個電話過去。
那邊的人過了十幾秒鐘才接通電話。
「嗯?」
「霍北驍,那個……宮少黎今天來我們公司了,他說,如果我們今天不做出一個決定的話,就會把賬單的事情捅出去。」
「哦。」男人淡淡嗯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