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見過**美人的時候還面無表情的嗎?
想起他是魔,以食魂為生,葉妖染腦中頓時一個激靈,開口:「你還欠我三個條件。」
「嗯?」他一頓,望著她,意在疑問。
她揚起下巴:「在三個條件沒完成之前,本小姐還是你的救命恩人。」
「哦。」他望著恢復如初白皙無暇的鎖骨,將她衣服攏好,收斂去了眸中洶湧的暗潮,抱著她閉上眼。
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劃過嘴角。
三個條件嗎?好像還不錯。
待在他懷裡的葉妖染卻發現了一個問題。
墨蒼穹的身體很神奇。
天涼之時,他便灼熱溫暖如暖爐,炎熱之時,他便溫涼如質地上好的玉。
是以她非常自覺的靠近些,深刻覺得他若是轉行當抱枕一定會比當魔帝更受歡迎。
見識了他暴虐殘酷的一面,狠戻得令人敬而遠之,她想他那群屬下對他,估計也只有懼的沒有真正心服的。
墨蒼穹完全不知因自己昨夜見她受傷而心煩展現出的一面,讓自己在某女心裡冠上了個暴君的頭銜……
一夜無話。
次日,葉妖染起床,睜眼便是這素色的帳頂,襯著精雕細琢的梨花木古床,別有一番雅緻風情。
而墨蒼穹睡在一旁,身形盡展,紫衣凌亂,單手禁錮在她腰間,一副大爺相。那與身俱來的狂傲不羈的貴氣,即便在睡夢中也不減半分。
習慣了破院中的小床,驟然睜眼看到這麼大的床,葉妖染還真有些不慣。
她爬起來,瞥了眼還在睡的人。
背對著他將衣服褪下,穿上裡衣,再將衣服套上。
昨夜事發突然,她只套了個外衣。
而這古代的衣服素來寬大,墨蒼穹給她的更是質地輕盈的,若是沒穿裡衣,她會有種在裸奔的感覺……
身後,男子一雙紫眸不知何時已然睜開。
她還在搗鼓腰帶,一雙大手便從身後環了上來,修長的手指用略帶青澀的動作將她腰帶弄好。
隨後左肩一重,便聽到他初醒黯啞的嗓音懶洋洋道:「再陪本帝睡片刻。」
葉妖染只覺得他呼出的熱氣不斷在她耳邊,配合著性感的嗓音,惹得她雙頰微紅,氣息紊亂。
別誤會,不是羞的,是激動的……
天知道她需要有多大的定力才能在時刻面對一個絕色美男的情況下,沒有干出霸王硬上弓之事。
「你自己慢慢睡吧。」她斜睨他一眼,丟下這句話便打算起身去仔細參觀下這傳說中的望月樓。
怎料還未站起身,身子便軟軟倒下了,倒下前,腦中只閃過兩個字:無恥!
墨蒼穹不緊不慢將其接入懷中,在她粉雕玉琢的臉上輕咬了一口。
低喃一聲:「不安分的女人。」
他向來不喜別人忤逆他的意思,尤其是在他興起的時候。
他說睡便睡,想跑?沒門。
待二人再次醒來,已經午時了。
而他們房門口,站著一行人,為首的正是上官家的天階長老。
見葉妖染開門,立即迎上來。
頗為忌憚的瞥了眼她身邊戴著斗笠的墨蒼穹,輕輕作禮道:「二位請留步,老夫有一事相問,此事對老夫而言實在要緊,若有冒犯之處,還望姑娘和公子海涵。」
「有何事?」葉妖染靠在墨蒼穹身上打了個哈欠。
「不知二位可有見著我家公子?」
「你家公子?誰?」
天階老者撫了撫須,眼底有些傲然:「不瞞姑娘說,老夫乃上官家大長老,要找的正是上官家的二公子,上官布駒。」
他心底想著的是,眼前二人雖瞧著詭異莫測,但此刻搬出上官家,總會引得他們忌憚幾分。
畢竟上官家,在邶寒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一大家族。
「上官布駒啊,昨天在茶舍看見的那位?」
「正是。」
「他不見了來找我做什麼?」葉妖染問著,心裡卻是跟明鏡似的。
「這……」天階老者面色有些為難,終於還是說,「大早老夫便發現我家少爺不在房中,問了店中小廝,得知昨夜他曾……曾來過二樓。」
葉妖染聞言笑了:「這二樓房間可多著,找我作甚?」
見女子笑容過於妖艷,天階老者不動聲色皺眉,覺得這女子有幾分風塵之氣。
若不是那鳳眸中的肆意霸氣蘊含幾分妖異危險,他定然會認為這是一個不三不四的女子。 「我家少爺,對姑娘一見傾心……」
話落,他便後悔了。
因為他瞧見了葉妖染腰間的一隻手,眼前二人顯然是……
他原本是怕那個不務正業的二少爺一時色迷心竅,貿然闖上來找這女子,而這女子瞧著怪詭異,生怕上官布駒出什麼意外,他才特地上來查探一番。
如今想想,二少爺的品味他也清楚,他是決計不會來找一個有夫之婦才是。
老者擴散神識掃了一圈,發現的確無他的氣息,方才放下心來。
他當即一拱手道:「是老夫唐突了,望二位莫要見怪,老夫這就告辭。」
「無礙。」葉妖染依舊笑吟吟。
待他們走後,她便讓墨蒼穹帶她潛入后廚。
墨蒼穹不愧身為魔帝,法力無邊,滿月樓中高手居多,卻無人能敵,是以他隱匿起身形,無一人瞧見。
二人就這麼光芒明正大走進后廚,葉妖染吃了個夠,整個人懶懶掛在他身上。
「我們走吧,回去了。」
「嗯。」
他抱著懷中女子,周身捲起一陣紫色氣流,瞬息便消失在眼前。
萬里高空之上,白雲繚繞。
朝下望去,作為邶寒一大邊城的苜城,竟是一眼納入。
狂風中,葉妖染緊緊拽著他衣服:「怎麼不讓紫穹劍來?」
察覺到她有些怕,他一手按著她腦袋:「太過招搖。」
她點頭:「也是。」卻未想墨蒼穹這等人怎會在意他人的眼光。
紫穹劍一出,葉妖染勢必會如昨日般自個兒跑開在劍上玩。
如今沒有紫穹,只有他,她若是不抱緊點便會萬劫不復。
他向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吃豆腐的機會。
她道:「飛低點慢點,不急著回去,沿途看看風景。」
他聽言將速度降了下來,抱著她落在距離地面百丈左右飛行。
此處是苜城有名的碧波湖,葉妖染讓他抱著她沿湖飛行。
徐徐清風,漾起湖中一片漣漪,波光粼粼。
她覺得美極了。
前世活了二十幾年,雖因身份問題常年於槍雨彈林遊走,卻不及在這裡過的幾個月來得精彩。
昨日偶然結識了花似羽,讓她腦中有了個想法看似成形。
她被莫子軒背叛殺害,若不是有這副身子,她早已魂歸西天。
她是有仇必報不錯,但她也絕非忘恩負義之人,她好歹要為原身體主人討一口氣,虐死城主府那群人渣,順帶查清身份的真相。
這些都不是她現在的能力能夠辦到的事。
她現在嚴重缺的是人脈,在這個世界的人脈!
她必須儘快組建自己的勢力,但在邶寒她除了琴棋書畫並無親信,更無靠山,要白手起家談何容易。
而在溟月,若是有花似羽的幫助,是不是會容易許多?
「有蒼蠅跟上來了。」耳畔低緩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。
葉妖染轉頭朝後望去,只見一群人御劍而來,那柄劍正是大名鼎鼎的「春秋闕」。
天階老者一瞧見她,夾雜著玄力的一聲吼:「妖女,給老夫站住!」
這聲下來,是直直透過耳膜傳入神識中的,震耳欲聾,原葉妖染得被震得吐血。
可惜墨蒼穹在,這點東西如何能傷著她?
她挑起眉:「他們發現了?」墨蒼穹把那不舉少爺都燒成灰了還能被發現?
他不緊不慢幫她襠下一波攻擊,點頭:「比預想中的慢。」
葉妖染嘴角一抽,敢情他故意留下痕迹等著人家找上門來?
「現在要怎麼辦?」
身後龐大的力量,將她頭髮揚起,天階玄靈師果然不容小覷。
她傾頭一看,便見到遠處天階老者手指捏了個決,一道劍氣掠出,方才他們飛過的那座山轟的一聲便成了平地。
葉妖染臉色微白,她是頭一次真正見識到天階的力量,沒想到竟強大至此!
「別怕,本帝在。」他在她耳邊呼著熱氣。
抱著她,依舊不緊不慢的飛著,讓身後的人追不到,卻也不至於落得太后。
直到飛入一處無人荒野,他才停下,抱著她一齊立於半空。
他忽然道:「本想引來給你練手的。」
葉妖染被他的話噎住,險些吐血,練手!
她一個剛入門不久的修妖者去找一個幾百年修為的天階玄靈師練手?
她嘴角狠狠抽動:「那是天階!」
「如此,本帝便替你滅了。」墨蒼穹卻緩緩抬起手。
「等等。」她連忙抓住,「你把那天階老者引走,其他的我來如何?」
二人還未商定,天階老者】便已到達跟前。
他活了整整兩百年,還從未這般狼狽過!
自家少爺居然就在自己下榻的酒樓被不動聲色殺了,屍骨未存。
雖然他也不喜上官布駒那個紈絝公子,但好歹他也是看著他長大的,怎忍心讓他白白遇害?
一時也忘了兩人的詭異,他怒喝:「狗男女,還敢跑!還我家二少爺的命來!」
狗男女?
葉妖染摸了摸下巴,為何每個見著她同墨蒼穹在一起的人,都覺得他倆是一對兒?
莫非二人真的有夫妻相?又或者是她跟他離得太近了?
看來以後得同墨蒼穹保持距離了,否則如此下去她豈不是會嫁不出去?
眼前,天階老者雙手飛速在空中結印,葉妖染看出這是要召喚獸寵了。
只有在召喚本命獸寵的時候才需要結印。
老者身為上官家的長老,他的獸寵豈會簡單?
即便不是神階,好歹也得是聖階。
老者身後緊追而來的上官家下人,見狀紛紛面露喜色。
怎料法印結完,半天無動靜……「